燕山文学 - 言情小说 - 怪你风情惹火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53

分卷阅读53

    一个冰冷的、却又guntang的怀抱。

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。

水珠从男人的发梢往下流,顺着这个怀抱滴在她锁骨上,温度冷得惊人。

可是他的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,气息是无法忽视的炙热。

云及月在那一瞬间就可以断定郑思原没说谎。

江祁景是真发烧了。

严重的高烧。

她对病人的态度称得上友好;“你……”

“你怎么才来?”

云及月:?

江祁景的脑袋置在她锁骨上,声音低闷地重复了一遍:“你怎么才来?”

细细听还有些微末的委屈。

她不明白江祁景这是被高烧给烧得脑子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。

反正看上去是挺严重的。

听说他还回江宅跟徐文绣发生了争执。他和徐文绣那僵硬又微妙的母子关系……好像更严重了。

云及月也不想跟病人计较这么多,抿住唇,轻轻地道:“你要不先躺一会儿?”

江祁景低着声音:“手给我。”

她不明所以地把手抬起来,就被男人紧紧握住。

是十指相扣的握法。力气很轻,但很亲密。

云及月甚至从这个动作里面品出了一点青涩和局促。

江祁景的尾音哑得模糊不清:“……你怎么长高了一点,还瘦了。”

“怎么头发也长了这么多。”

“怎么还不爱说话了。”

“怎么穿得这么少。”

“怎么不理我……”

气息全都吞吐喷洒在她脸上,热得她大脑发昏。

看来是她错估了江祁景的身体素质。

本以为他已经病得命悬一线了,结果看着样子……好像还挺健康。

云及月很不习惯,不习惯他忽而的亲密接触,也不习惯他语调中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亲昵熟稔。

她微微后仰,强迫自己将视线看向卧室的空旷处。

一片漆黑。

可是脑海里却突然浮现起了画面。

在一个比今天还要寒冷的冬夜里,她站在走廊拐角,抽抽噎噎地说了些什么,拉着江祁景的袖口不放。

而江祁景把她的手指,一根、一根地掰开。

他说:“江太太,请你识趣。”

这是个很短的回忆片段,短得容不得她回味一遍。

她却将里面每个细节都记住了。

于是学着记忆里面的样子,一根、一根地掰开男人的手指,将自己的手抽离出来,缩到身后。

云及月打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,静静地模仿着记忆里他的语调:“江祁景,也请你识趣一点,别说些废话,能先把协议赶紧拿给我吗?”

作者有话要说:例行求作收……!

第27章

“……”

没有听到回应。

只有粗重的滚热的呼吸声。

她从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听出了浓重的低落。

低落。

这个在她眼里完全跟江祁景沾不上边的词语……

在这一刻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。

云及月借着床头灯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江祁景。

他烧得很重,眼睛里渗出了雾。所有的情绪都揉碎模糊在水雾里,只能看见黑漆漆的瞳孔的颜色。

“……你能听清楚我说话吗江祁景?”

江祁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,仿佛并没有听见她刻意拔高声音的呼唤。

云及月脸上的平静渐渐瓦解,懵逼地咬了咬唇瓣。

这人病情怎么时好时坏时轻时重的?

刚刚看上去还健康得不得了,现在就像是病入膏肓,听力都聋了大半。

她想给郑思原发消息,说人她不想管了,协议今晚签不签都不要紧,能不能先把江祁景直接送到ICU去观察二十四小时再说。

云及月想回去蹦迪,或者回家睡觉也行。

然而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来出来,就听见江祁景哑声道:“我不知道协议放在哪儿的。”

云及月:“……”

“明天给你。”

云及月:“……”

她瓷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,连笑都是勉强的:“行啊江祁景,你跟郑思原两个人合伙起来骗我是吧?老娘不奉陪了,你想烧到多少度就烧到多少度——”

“我没骗你。”

江祁景径直截断她的话,嗓音里含着隐隐的委屈,“你把手机给我,我录音给你保证。”

云及月微愣。

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刚刚那是江祁景的声音?

江祁景会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!?

也难怪他不习惯让下属插手自己的私生活……

不然郑思原看见他这个样子,以后对上司的尊敬都要打八折。

云及月拿出手机,调出录音功能,凑近他:“念吧。”

江祁景的声音很干涩,稍微低一点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。只能隐约的确定几个关键词——离婚协议,明天。

基本可以确定他没在诈她。

云及月多留了个心眼,担心他玩文字游戏:“算了,你烧成这样,明天估计得说神志不清时说的话不算数。我还是问郑……”

“不行。”

云及月被他倏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,手一软,手机直接砸在了地上。

她懒得去捡了,抬起脸,红唇溢出轻袅的笑:“因为心虚,所以要凶我吗?”

骗她有什么好处?

云及月想不明白。

她一直以为江祁景不会做这么无聊且幼稚的事情。

可是现在的江祁景好像就是这么无聊幼稚。

江祁景侧过脸,薄唇紧紧贴着她的耳廓,尾音是断断续续的,隐约能听出一丝紧张:“我不是凶你,我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不想你跟其他人聊天。”

声音逐渐低了。

“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了。”

语调越来越低。

“为什么现在不跟我说话呢。”

“……你是不是嫌我特别麻烦?”

他搂着她的肩,整个人近似依恋地靠着她,却小心翼翼地不敢靠得太近太紧,似乎是生怕她反感。

云及月这才注意到,在暖黄的灯光下,江祁景的眼睛近似深红。

并不可怖,反而显得有些……可怜。
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她不敢相信可怜这个词能和江祁景挂上钩。

她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:“你还好吗?”

江祁景却以为她真的在嫌弃他,沉了沉:“那你把药给我,我自己吃,不用麻烦你。”

都烧成这样了,他不吵不闹,把药兑水尽数吃完,又给自己覆了退烧贴,很安静很安静。

而且这一切都是用单手完成的。

另一只手始终一动不动地握着她的手腕,完全不肯放开。

云及月有些不自在。